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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陶线条与文字书法
2018-11-01     浏览873    作者:    来源:朱永正 官方网站

     原始初民以尖锐器在洞壁刻划线条,这些线条是用来记事还是有其他用途,不得而知。如果不把问题追溯到那样遥远的时代,至少在新石器时代晚期,我们的祖先已经成功地运用线条去作陶器的装饰了。尤可注意的是,这些线条,不是作为勾描物象轮廓的辅助性手段,而是独立的,即仅仅是由它们自身来完成装饰任务,或者说,它们具有独立价值的美感。这一点非常有意义,与我们的论题有密切的关系。纵观各文明古国,在同一历史时期,还没有这样突出的例子,即大量地用线条去创造装饰美。
     西方绘画的线条,主要是用以去构成明暗.体现客体的结构。它本身只是手段,离开体、面,便无从评价线条的优劣成败。极端一点说,它没有多大的独立审美价值。这类陶纹,也有较写实的动物纹、植物纹,不少陶器是线、面的巧妙组合。即使这样,不少写实性的陶纹,也是用线勾描而成的。线条的形态丰富多彩,少数陶器竟然全部用线条去装饰,非常特异。
    在晚期彩陶中,网纹的比例增多了,河南荣阳秦王寨遗址出土的陶器,网纹成了习见的纹饰,动、植物纹饰相应减少了。荣阳秦王寨出土的一只彩绘陶钵.通体以交错和垂直的线条为饰。颈部线纹作:     这一种风格,在马厂型彩陶、辛店型彩陶、半山型彩陶中都不鲜见。从造线的技巧看,不少陶器的线纹或围绕器腹,或垂直而下,或倾斜而下,或作曲状.或作波状,粗细不等,长短不均,有的粗犷,而有的却极秀逸。彩陶上的线条,当然不是文字,更谈不上书法。它们之间的关系,在于彩陶的线纹在线条及线条的组织上,已有明显的求美意识,而这正是书法艺术的灵魂。可以这么说,造线与组线(按汉字的结构)正是书法的两条基本原则。如果石兴邦先生的研究成立,即彩陶上的线纹,有不少是符号性的,那么,彩陶以符号性的线纹为饰岂非殷盘周鼎的先声?这便将我国在器皿上以文字为饰的风尚上推了三千年左右,一旦文字产生,那种“符号性的装饰”便为文字的装饰所取代,这也是合乎逻辑的发展的。 “书画同源”只是一句正确而浮泛的话,大汉口陶尊“文字”,则提供了实证。这个符号,展示了中国文字草创时代的“书画”混同形态。中国文字的“远祖”,竟是形近绘画的线构符号,竟是陶器上的装饰刻纹。这种情形,与其后殷盘周鼎汉铣上的铭文,俨然一脉相承,所不同的只是,后者是已用成熟的文字上器。从准文字的符号到纯文字,在这漫长的时期,以字上器,求其美观,说明中国文字在其孕育期、诞生期,便已与美感难分难舍、融为一体了。
    这种装饰思想的萌芽,对于“写字”能成为艺术,关系很大。或者说,“写字”之所以能成为艺术,有审美的价值,是古人以线条作装饰的习俗的自然延伸,审美思想,早已植根了。
    文字的产生是一个极漫长的过程,并非先有了什么“造字”之法,再由一两个人“造”出字来。郭沫若先生说过,半坡村遗址出土的彩陶器物上的花纹,可以说是最早的“书法”形态。彩陶上的不少线条组构,如“米”等等,确实有着“书法”的韵味。所以,从彩陶而至西周青铜器,便是从有“书法”韵味的线纹装饰向以文字为装饰的过渡。这个过渡,正是形式的演变、发展与美感的滥筋。其间,我们可以寻觅到在形式及精神上的承袭线索。书法艺术因文字的产生而在形式上得以确立,完成了漫长的孕育期。在美学精神上,因早已用线条为装饰,故美感之渗人线条,由来已久。

本文原创者:朱永正书法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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