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书法有两大潮流,一为碑版,一为简牍。碑版多数是显贵者用以彰功业,纪事功,刻于石,立于显要,以图永存。而简牍或为故有典籍,或为司徒文书,削竹斩木以书,或存之私室、或存之公署。两者不单工具迥异,且用途亦不同。
但是,论书者却罕言简赎。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有二,其一是简犊至近代才大量发现;其二,正统的士大夫书法观颇不以“俗书”为意。实则,简犊的价值有在碑上者,如,它为手书真迹,这便不是刀治的碑版所可比的;再者,简犊多为西汉之物,而碑则以东汉为多,在时代上也早得多。
如同文学一样,汉有赋及乐府之分,前者为士大夫文学,后者为民间文学。两者交辉,互不掩抑。在文学史上这是早已解决了的问题,今天,有谁会鄙薄民间俗文学的乐府呢?汉代碑版,书中之赋是也;简牍,乐府也。试看数达数万片的简犊书,虽随心任手而为,却姿态万千,奇境迭出,实可谓天籁!此如乐府,心有所感,随口而歌,无斧凿雕饰之弊,自如、自由,且自在。
形式上的自由,反映了观念上约束极少;形式上的多样化,说明了观念上的多元。虽然简犊书的抄写者有什么样的书法观,无可察考,但从简书的既成现象看,也可推测他们的书法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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