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间的草写隶书作品中才陇然露些端倪,汉简中的各种草化形态也为我们提示出先民们在这方面的先行追求,但在传统的空间造型为主的篆隶系统书法观念中,结构仍然是第一重要的。运动感可以在有限程度上对书法的某些点画作些装饰式的运动拓展,但对构建作为审美体格的时间一翼基本特征而言,它却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蚕头雁尾式的波折运动仍然不免是雌虫小技。
真正作为形式美性格的运动特征,要等到行草书的出现在这从汉到魏晋的几十年之间,应用的文字经历了最重要的转变时期。从篆隶书转向草楷书,是把时间一系的美学内容引进原有的书法空间体系中—很明显,这时的运动已经不复修饰线条头尾波折的扭促之态,它已从装饰走向全方位的追求,我们可以把这样动称之为是连贯。连贯的运动方式是对单一线条笔划的波折的运动方式的有力拓展。这首先是表现在于宇体由隶向草,张芝有一笔书、陆探微有一笔画,代表了当时在运动观念制约启示之下书画艺术不约而同从个体走向全部、从单纯走向丰富的技法发展倾向,是颇有典型意义的。
由是,我们在由隶入草的字体演变诱发之外(它显然属于实用催化的客观影响),还发现更有公植的作者主体的审美倾向的从静到动。‘在两汉魏晋之际,是以字体演变其表、审美转变其里的表现形态标示出书法形式重大转换的实质内容的。它的成功为后世书法规定了叽确的发展道路。连贯的价值不仅表现在于线条与线条之间的从断到连,还表现在于字与字之间作为结构单元的相连。不仅如此。在现象上的连的前提之下,还包含了许多丰富的审美课题:如由于连贯而导致的结构变形与敬狈明,线条之间的呼应揖让及意到笔不到、切割空白所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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